第22章 我的美女领导凌正道笔趣阁

  仲夏,雾锁石头村。远远看去,看不到村庄在哪里。近了看,多少有几分盘古刚刚醒来的样子,四处一片混沌,恨不能拿个大斧子来给它劈开两半。

  夏天的雾与春天不同,来得突然,去得潇洒。村里人对大雾似乎毫无厌意,反倒为见不到炙热的日头而欢欣。

  转眼又到稻谷收割时,长工短工三五成群,早早下地,挥汗如雨。又有个把擅长吹拉弹唱的浪荡子弟,劳累过后,坐在田埂,点上旱烟,依依呀呀唱起南音。

  唱的是《荔镜记》选段:“宝篆香消,银台烛谢。半规残月照疏棂。欲眠眠不得,欲坐坐不宁。心中事,千重万叠向谁诉,空皱损两黛青。想昨日相思分两地,喜今朝同聚一门庭。他屈身为我,如此多情古来少。我一意怜他,不知何日结鸳盟。怕只怕一朝泄漏春消息,礼法家规不容情。终宵辗转苦无策,泪随残蜡点滴到天明。”

  《荔镜记》又叫《陈三五娘》,讲的是一个叫做陈三的富家子弟看上一个叫做五娘的富家小姐,扮作磨镜工人,打破黄家宝镜,假意卖身黄家为奴,趁机勾搭黄家小姐,最后带妞私奔的纠结故事。

  唱归唱,听归听,长日在地里劳作的汉子,全都听不懂字里行间的深意,只是被悠扬的旋律感染,尽都安安静静规规矩矩。

  这几句词,唱的是痴男怨女远隔天涯苦不得见的哀怨场景,与石头村毫无关系。但是,幽幽怨怨起起伏伏的曲调,却像极隐隐绰绰朦朦胧胧的村庄,以及村庄里飘飘袅袅丝丝缕缕的青烟。

  陈蛋呆呆坐在门前,竖起耳朵寻找远处飘来的音调,自然而然跟着哼唱几句。唱出声音时,又觉得愚蠢可笑,暗骂自己不知死活。该想的问题还未想清楚,不该想的事情全都涌上心头。

  该想的是赔偿问题,不该想的是张秀娥。

  自从张秀娥死后,陈蛋越发感觉到对张秀娥的思念愈发浓烈,偶有时节,甚至想得全身发热下体肿胀。

  这是个解释不清的问题。放在女人眼里,就是变态白痴神经病。放在男人眼里,就是痴情滥情,甚至发情。

  从旁人的角度看,陈蛋想的其实不全是张秀娥,也可以是其他女人,比如张寡妇,比如兰菊,比如冬梅。再扩开点看,其实想的就一个丰腴女子的身体。来来去去,无非就是香蕉芋下的那个画面。

  男人是视觉的动物,越是刺激的画面越是难以忘怀,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会珍惜。香蕉芋下,张秀娥袒胸露乳媚眼横飞,那样的阴郁环境,那样的暧昧氛围,想从记忆中抹去,的确很难。一如,破庙里的兰菊和冬梅。

  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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