秃顶中年人倒是个热心肠，忙着去问其他人的伤势，除了两个肘部脱臼以外，其他都只是皮肉伤。看来他是这里边的“医生”，那俩脱臼的央求说：“新哥，帮我弄弄。”
罗成看他确实有两下子，拉住胳膊一扯一扭一送，接上了。
“你原来干什么的？手艺不错，怎么进这里来了？”罗成问他。
“嘿嘿，江湖郎中；说我卖假药，坑蒙拐骗。”
这些老少爷们的态度转变非常快，一下子对罗成尊敬得如奉皇帝。当晚罗成睡在通铺的最好位置——墙角，身边就是辉哥。罗成也没担心身边睡着头老虎，事实上他已经是病猫，服服帖帖的，留出块宽敞地方，倒让罗成有点过意不去。
第二天六点起床，排队出仓洗漱，罗成是老大，先洗，不知时间紧迫，多洗了会。到下一个仓的人出来，后面还有好几个没轮到。排队进仓即坐板，一直坐到七点半吃早餐，罗成依旧叫辉哥去接饭，这次分到两个热馒头，满满一碗玉米粥，吃个精光。
到八点继续坐板，也不知坐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，门打开，一个警察站门外喊：“1573.”
“到！”罗成站起来。
“出来。”
辉哥在后边嘀咕了一句：“这么快就提审了？”心想这小子可能情节恶劣，属于从快从重一类，不由松了口气。妈的，他走了，老子又是老大！
跟在警察后面，左拐右拐，警察可能觉得后面声响不对，回头看一眼，站住打量他，罗成赶紧立正，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停住。这警察很年轻，罗成看他象个才高中毕业的小孩，却被他盯得心惊肉跳的。
“号长没教你怎么走路？！”小警察阴着脸问，听语气就很阴险。
“没有，我昨天才进来。”
“把手背后面！”小警察吼一声，继续往前走，过道里回荡着他尖锐的叫声，很有气势，很震撼，他认为。
罗成这才记起早上见另一个仓的出来都背着手走，很象村干部；当时没反应过来，因为第一次出仓，走在第一个，跟散步一般，没注意到后面的兄弟是个什么姿势。
下了楼，再左拐右拐，到昨天进来时关得“咣当”一声的铁门前，一警察从房里出来送给罗成一副亮晃晃的铐子。
“出去。”警察打开铁门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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