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呈皇上，府上男嗣唯夫君一人，大婚大日，理应是最喜庆最揪人的日子……长公主……”她说着，眼里的泪水便汪洋了去，含泪而言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子，“长公主虽为贵，妾身为卑，可妾身也是人啊，堂堂大燕之国，怎可……怎可……”
她语句吞吐，听着尤其气愤。
李长晏安抚她，“你且好好说。”
月皎听了，却又捏着兰花帕子，搽起眼泪，“长公主出言诅咒，要挟礼官，生生地口夺妾身之后命呐！妾身终其一生不过为君为子，怎得过去？”
“妾身能忍，妾身知道，长公主天生高贵，妾身比不上的，小错便就过去了……”她话里行间尽是退让，便更让人觉得这新夫人受尽了委屈。
那吴家的二品大学士是文人，自幼礼学，此时听了眉头早已皱成了川字。
李长晏见证了当时的全过程，月皎的话孰真孰假，他掂量的清楚，但此刻看着月皎一副六月飞雪的样子，不禁感同身受。
“可长公主污蔑妾身之君，口口声声道那宇文族，妾身怎知宇文族？妾身在家中养了十多年，事事皆是听闻而来的，怎会知道宇文族的小姐与夫君是何关系有何从来？”
宇文族。
灭族。
禁族。
张天德当下便一挥长袍，“皇上，将军夫人公然在殿堂上大放秽语，如此傻妇，怎可听进一丝一语？”
李长晏嘴角一抽，欲言又止。
形势不对。
月皎的戏已经不能再继续了，这北朝的规矩她不懂，女子能不能上御殿还不知道呢，陶冶这一招兵走险棋，她也只是临时搭戏，现在还有再临时想词嘛？
月皎明明是要去看陶冶眼色的，此刻却忍不住看向霍问渠。
那人临于朝堂，内是张天德咄咄逼人，外是天汀百万军队，他却仍然从容，从朝服外看去，内里似还是她替他穿上的里意。
须臾，张天德还想开口，霍问渠却先一步，“不知左相谏言足了没有？”
“陛下登基之时又言，凡再提及宇文族者，立杀。”
那极致沉稳的声音响彻御殿，轻巧却又压制人心。
“此不提。”霍问渠冷笑，“皇上，微臣的夫人微臣放在心尖上，无端扣上了傻妇的臭名，怎了得？”
心尖上。
月皎微冷，甜蜜四溢。
明语气还是冷美人一贯的语气，确不知怎的，像是抹了似的。
“够了！”李长晏烦躁的起身，“此事日后再议，下朝！”
张天德向前一步，单手抬起：“皇上今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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