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黄的树叶被片片吹落至风的肩头，风将它们轻轻拂去。
自从那天送陆蔓回来有段日子了，两人关系好了许多——陆蔓似乎意识到把樊风和那一帮小孩一起放在训练场瞎闹有些屈才，便叫他跟着自己。于是樊风荣升为“老大的陪练”。
比如此刻。
在召晨山一片树林之后，有一片开阔的场地，无人打扰，两人已经较量了一上午。樊风自觉筋疲力尽，想必陆蔓的状态不会比他好，于是只好休战休息。
樊风预料之外的是，陆蔓比他想象中要强许多。也是，好歹是谟后的徒弟，只是底子似乎不大好，在樊风身上讨不到便宜。也是这个原因，陆蔓总憋着一口气，不赢了樊风绝不放他休息。头几天樊风还总使出全力，一天下来总能累的走不回去，于是只好偷偷放水，来换取休息时间。
真不明白，陆蔓这是憋着一股什么劲。
樊风喘着气坐在树下，看陆蔓明明也累得不行，却不过来，完全是在等着樊风说一句休息好了，就要提刀再战。
“你好歹歇一歇。”樊风忍不住劝道。
“你到底……歇好了没？”
“怎么之前也没见你累成这样回去过？”
“之前又没人陪我练。”
看樊风暂时不打算起来，陆蔓也只好过去坐在他旁边。
算下来，也已有大半个月了，樊风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，构思着要不要乘机问点什么出来。
想了半天，一抬头，却见陆蔓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樊风心里一惊。
“你看我干什么？”
“你有什么打算？”陆蔓突然问。
难道陆蔓知道了？不可能！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？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？
“我？我没什么打算。”
“我不信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待在这里了。”
原来陆蔓说的是这个打算。
这个，还真没想过。的确不能一直待在这里。事实当然是达到目的之后回家去，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竟然一次也没想过回家。好像，要是一直能待在这里也是不错的。但是，陆蔓会一直待在这里吗？
“你的打算呢？”樊风反问。
陆蔓摇摇头。
其实她刚刚在想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。她当然知道家道中落什么都是假的，甚至“风”这个名字可能都是假的，但他大概真的没什么目的，否则谁会闲到什么都不干给自己当半个月的陪练。
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吧。等有了目的地，他们就会分道扬镳，所以陆蔓这样问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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