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愿看着她笑，也咧嘴笑，傻兮兮的的说着：“姐姐你不生我气了吧？以后别哭了，哭了也没关系的，我会逗你笑的。”
她不以为然，只当小孩子花言巧语的要讨糖吃。
“喏，给，真是怕了你了。”汤小棠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块牛奶软糖。
“姐姐我不是要吃糖。”汤愿气鼓鼓的瞪她，可眼睛又忍不住的去看躺在对方手里的糖果，亮晶晶的，小狗崽子一样的目光。
“姐姐我真的不是要吃糖。”他又强调了一遍。
汤小棠翻了个白眼，她三下五除二的撕开包装袋，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汤愿的嘴巴。
手指碰到柔软的小嘴巴，时光在嬉戏打闹里飞速的流逝。
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，他越来越忙，每次回家都是一身的酒气。他的脸色随着体重的增长越来越白，眼神里瞧着十分的疲倦。
汤小棠心里隐隐约约的担忧。
11岁的那一年，她六年级。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的鸣叫，救护车闪着长鸣的红灯，一声高过一声的疾驰在柏油马路上。
9岁半的汤愿抱着她，那时她比他高了许多，他只到她的胸口。小小的脑袋压着女孩初初发育的胸，十分的疼。
爸爸的肝在常年的酒水浸泡下癌变，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期，只剩屈指可数的日子好活。
那个夏天炎热短暂，汤小棠最后一次穿小学校服，她在学校漂亮的小礼堂里和班上的同学唱那首流传甚久的送别：
长亭外/古道边/芳草碧连天……天之涯/海之角/知交半零落/一壶浊酒尽余欢/今宵别梦寒。
唱完之后她去医院守着病重的父亲。
她还记着那天下着雨，汤愿在学校考着期末的试卷，她湿了头发，男人宽厚的手掌拿着毛巾轻轻替女儿擦着水珠。
他的声音朦朦胧胧，像夹着大雨一样的传来，打在她的心尖上。
“我从来没有对不起妈妈，也从来没有在外面养过女人，那些都是我的谎言，是我气急了随口说的。”
“小愿他……不是我的儿子呢。”
“你不要怨恨爸爸，更不要怨恨小愿，他一个孤儿院的孩子，无依无靠的……”
“多可怜多让人心疼啊。以后就只有你们两个了。”
男人说着，有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而出，无声的浸湿着枕头。
而她怔住，心里有好多的问题，比如为什么要撒谎，为什么要那么对妈妈，这一个两个无数个的为什么都没能问出口——男人没头脑的说完这几句，病情急剧恶化，瞬息之间，医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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